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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金合志《警情异常》试阅七

合志文《Alive and awake》试阅

作者 @墨景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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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金在床上翻了个身,侧着看格瑞,现在他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,从金的角度看过去格瑞的表情比往常要温和许多,披散的头发下眉眼都是松软的。
  “格瑞。”
  “恩?”
  “没什么,我就想叫叫你。”
  格瑞被对方扯了扯衣角,也就顺其自然地躺到了对方的旁边。
  金往一旁挪动,趴着看格瑞,视线从对方饱满的额头描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薄薄的唇上,看着看着,他就从心底滋生出一种窃喜,弯起眼小声地笑出来。
  格瑞见他这幅模样叹了一口气侧过头去。
  “格瑞...别转过去啊,我跟你说,我算了下时间,等到下个月我们就干满4长年了,你说上头会不会看我们表现优良给我们加工资?或者加点年终奖之类的。”
  “笨蛋。”
  金笑得更厉害了,他挠挠头,瞌上了眼睛,但并不是打算睡了,他还是说话,但声音明显放轻了。
  “我就知道你会说我笨蛋....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?我可是有好好考虑过之后要做的事情的。”
  睡衣的衣角被金折过来折过去,像是一只翻飞的蝴蝶被困在了掌心。
  “等之后有空了我就去考驾照,那样就不用每天让你当司机啦。还有厨房那块儿的墙壁说了好久要重装,什么时候能动手一下就好了...房子装修后我们还可以领养一只猫,给它在阳台那边搭个窝,让它在客厅里随便跑。哎,格瑞,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布偶猫,那我们以后养个布偶吧。”
  “随你喜欢。”
  “我喜欢刑警这个工作,所以大概会一直做下去,格瑞呢?”
  “跟你一样。”
  “那等我们退休就得都是40多岁了,不过应该也不算老吧?”金努努嘴,又忽然睁开眼,表情显得有点局促,“哎,格瑞,到时候我们肯定都结婚了,你觉得我对象会是怎么样的女孩子啊?”
  他这次没等格瑞接话,语速稍快地补上一句。
  “我未来的妻子搞不好会做饭哎。”
  “你会结婚吗?”格瑞问。
  这下轮到金有点吃惊了。
  “为什么不结婚呢,格瑞?女朋友是那个帮你填满冰箱和肚子的人。”
  “很不幸,这是我现在的工作。”
  “....你呢?你会变成什么样子?在FBI拯救全美吗?”
  “会在边境也说不定,去缉毒或者追查其他什么极端分子的走私贸易也说不定。”
  “那可真不错啊。”

  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,说到后来两个人的声音都慢慢轻下去,只剩下绵长地呼吸声。
  金终于还是坠入梦境,放松下来的睡颜比他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要稚嫩得多,迷糊地嘟囔着什么,格瑞轻轻给他拉上了被子。
  不急,还不是时候。
  他拂开金微皱的眉头,轻柔地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吻,换来金柔软细微的一个笑容,格瑞静静地注视良久才躺回金的旁边,瞌上了眼睛。
  下半夜他们都睡得很沉。金梦到格瑞和他在游泳,那里原本是个废弃的游泳池,后来新区建造,小区的负责人干脆把它改造成了一个人工湖。金从水下猛地窜出来,然后放松下身体任他飘着。他的头顶上是七月的炙阳,从他们后方的浮台上,传来小孩子跳下水或被推下水的笑声与叫喊声;他还听见女孩儿们的尖叫声,佯作生气地娇嗔,水面被拍打着,“哗哗”的巨大响动就像一波波的浪潮。在岸上,小孩子拿着水桶蹲在水边玩,有两三个十几岁的男孩坐在树荫底下,笑着打量三五成群走来走去的女孩,浴衣裹紧了她们曼妙的线条,露出白得晃人眼的修长小腿。人们用脚跟走在烫呼呼的砖上,一缩一缩地走到小卖部去,带回软面包、热狗与冰棒。
 躺在橡皮筏上的一个姑娘超越了他们,身上穿的正是她当初在加利福尼亚州买的最爱:橘色的两件式套装,里头是一件薄薄的衬衫。她解开的两颗纽扣泻出美好的弧度,腿上裹着长丝袜,脚上那双黑色高跟鞋划过水面,形成小小的 V形。她漂亮的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光芒。
 “金,”她喊道,“小心哦!你要被格瑞追上啦!”
  于是金就朝她哈哈大笑起来,灼热的笑容就像那天天空中金灿灿的太阳,热烈又充满活力。


  自那日的事件过去后,金和格瑞都以为凶手早已落网,但事实往往与想象有出入。
  消息传来的日子恰好是半个月后,那时金正和格瑞实施着难能可贵的休假计划,金一收一放地把那只威猛的白头鹰风筝放出去,那道矫健的身姿在天空划出完美的弧线,稍稍往下一沉转而再次飞高了几寸。山顶公园的风刚刚好,金禁不住眯起了眼睛让另一份蔚蓝洗刷眼内堆积的阴翳,然后一道白色的影子就飞快擦着他的小腿窜了出去。
  格瑞急匆匆地从另一头追过去,手忙脚乱地弯下腰去捞那团白色的小东西,结果反而被反冲回来的布偶猫蹿上了肩头,踩着那块现成的踏板腾空跃起,顺带勾乱了格瑞绑好的头巾。
  那边金忍不住笑起来,那笑声像是从他精神和胸腔中发出来的,他笑得响亮又放肆,笑声从喜悦的泉水里濡湿后迸发出,金的五官全部舒展开,笑到后来身躯也开始抖动着,璀璨的日光映得他的眼眸发亮,熠熠闪光。
  “追啊格瑞!”他边笑边指着跑远了的布偶猫,朝格瑞欢快地喊,“快追啊!你要抓不到荼荼啦——”
  于是格瑞看着这样的金难得勾了勾嘴角,“不会。”他看着一路狂奔而下跑下山的猫,打定主意直接翻过栏杆抄近路去追。  
  人们的笑声像是在阳光下破碎的肥皂泡泡,连带着风吹过也是愉快的气息,就在格瑞用单手作支撑侧身翻过石栏杆的时候,两人的电话铃声同时响了起来。
  胸腔中的心脏“扑通扑通”跳动着,然后被接通电话后对方口述出的事实所缓缓压下。
  “凶手逃入了塔克拉玛干沙漠,据上头估计那里有他的同伙与资源点,沙漠资源点环境恶劣,驻扎的人据估计为少数,上面发布任务希望我们去端掉这个窝点,并且销毁里面的大型违规武器。”
  格瑞顿了顿又说,“已经有一队先我们一步出发,搜索并缩小窝点所在的范围,我们过几天准备好就得出发。”
  这似乎是一声宣告,有什么事物在此刻告罄,既定的人生被划出了一道转折线。


  【我想爱德华说的是对的。如果我从来没有品尝过温暖的感觉,也许我不会这样寒冷;如果我从没有感受过感情的甜美,我也许就不会这样地痛苦。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么多曾在我身边的人,如果喧嚣过后的房间没有那么寂静,我就不会知道我原来是这样的孤独。
  【人是怎样才能算是活着的?姐姐说我太小,不应该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,但其实我是知道的。刀伤,枪伤,毒药,这些东西是没法真正地杀死一个人的,只有当所有人忘记他的时候,一个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。所以我总是比普通人更加注意这点,把自己的生命整理出了很大的空间,大到即使和我搭过几句话的人也能挤进去,然后挤出笑容欢迎他们.....我总希望他们多记住我一点,但是多遗憾啊,更多的人挤进去后又离开了,于是他们曾经停滞过的那个空位就永远留在了那里,再也填不上,空落落地漏着风。】



  当年他跪在棺木前哭喊着“姐姐不要走”,但秋也不会再醒来,他被格瑞紧紧地搂在怀里,对方贴着他说的话像是一刀一刀刻进他的心——“金,死亡总是有的,”格瑞说,“死是生活的一部分。”
  于是他懂了,除了指尖细腻的流沙,原来还是有他即使努力也抓不住的东西的——比如他的猫,比如秋,比如身边人的死亡。




还有一篇!!!

请期待,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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